眼護長老傳記(六)

眼護長老傳記(六)

曾國興著

(參：法句經註釋)

(小沙彌盛情作祟，聽到女子的歌聲，捨棄雙眼俱盲的長老，並追上撿柴來的女子，兩人一見情投意合，迫不及待就在山野裡犯戒。)

 

寧願死也不願與不肖之徒同行~

雙眼俱盲的長老暗思：明明剛剛就聽到一種歌聲，現在這女子歌聲又消失了，然而小沙彌也出去很久，想必小沙彌與那位女子一起犯戒。小沙彌已經辦完事之後再次返回來，並說道：「長老走吧」，這個時候，長老向沙彌說道：「你有犯下惡行了嗎？」沙彌：「默然不語」長老雖然屢次問了也沒有任何回應。這個時候，長老向沙彌說如是：「諸如此犯惡行的人，不配拿我的枴杖」。小沙彌聞此言，心生驚駭，立刻脫下袈裟，復還在家人形貌，並說道：「尊者，過去我是沙彌，現在卻是在家人。雖然我做沙彌，並非以信念出家，由於途有險難而出家。尊者！走吧。」長老回答：「賢者！無論是在家人、出家人，『犯惡行』卻是一樣 。你做小沙彌連持戒圓滿都不能，何況做在家人如何能行善呢？諸如此犯惡行的人，不配拿我的枴杖端頭。」波利提在長老耳邊說道：「尊者！路途有非人惱害之險難，而您也目盲，又沒有人指路。如此，怎麼能留在此處呢？」當時，長老對這個人說：「賢者，別這麼想，即便死於此處；即便此處東翻西滾，也不願與你同行。」說完卻說以下偈頌：

 

我雙眼俱盲，現在來到長遠險旅，寧願睡也不願前行；不與愚者為友。

我雙眼俱盲，現在來到長遠險旅，寧願死也不願前行；不與愚者為友。

 

波利提聽到這一番話，實乎驚慌，心想：「我糊塗犯下不宜之事，心如負重石」，隨即雙手高舉，嚎啕大哭，逃跑到森林裡。

帝釋天王親近眼護長老~

由於尊者眼護的持戒功德，促使天界帝釋天王的寶座發熱。帝釋天王心想：「究竟誰想讓我離開寶座呢？(有誰想要篡奪寶座呢？)」，遂以天眼觀察卻見到眼護尊者。當帝釋天王見到尊者的時候，私自思忖：「我若不親近敬重佛法的長老，將我的頭破裂成七分。我應當親近長老才是。」於是帝釋天王立刻親近尊者。

帝釋天王化做旅伴牽著拐杖~

如此親近尊者之後，在不遠之處故弄步聲。這個時候，尊者問道：「是什麼人？」天王回答道：「弟子是旅人」。「優婆塞！前往何處？」：尊者復問，對方回答說：「弟子往舍衛城」。尊者說：「優婆塞！去吧。」天王問道：「尊者要往何處？」「我要去舍衛城」：尊者答覆。天王再問：「那麼，一起走吧。」尊者再答：「優婆塞！我眼睛俱盲，是故沒有體力，倘若跟我同行，將會拖延你旅程」。天王說：「弟子沒有重要實情要去處理，倘若弟子能尊者同行，將會獲得『十福事』之其一功德。所以願與尊者同行。 」尊者心想：「這個人畢竟是善良人士」，其後說道：「優婆塞！那麼牽著我的拐杖」。帝釋天王按尊者所言，牽著拐杖之後，縮短大地，日暮之時，即至祇園精舍。尊者耳聞吹貝聲、擊鼓聲等，於是問道：「此聲發自何處？」天王回答說：「乃舍衛城之聲」，尊者說：「過去我們要花許久時間前行。現在…！」天王回答：「我因熟悉捷徑」。少頃，尊者心裡認定，此人非凡人，必然是天人。

天王把尊者帶到周利護氏所捐建的小茅棚裡，安頓好座位，讓尊者坐好之後，才去尋找尊者的弟弟。周利護氏見到天王化做的旅人，問起來意為何。天王告訴他，尊者已經到祇園裡周利護氏所捐建的小茅棚裡，說完天王隨即離去。周利護氏到祇園精舍見到哥哥眼護長老的時候，就在膝下翻滾哭泣，並說道：「尊者，我老早看到如今痛苦的結果，所以當初不許您出家。」然後，把兩位男僕出家做沙彌之後，每日到村莊裡拿食物照顧尊者。

有一天，四方僧侶為了拜見世尊而來到祇園精舍，向佛敬禮問訊之後，依循拜見八十位大聲聞長老，並且到處遊走在祇樹給孤獨園，最後來到尊者眼護的住處。此時瞬間下一場大雨，使得這些四方僧侶無法繼續走訪。雨從初夜下到中夜方停止。尊者有不懈的精進，也常習慣經行，所以到了末夜才經行。(待續)